若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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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花:

关于第二届名剑大会的资料是非常混乱的，官方各版本间的自相矛盾非常多，我尽可能的做了兼顾。早期资料上是请了7个人（公孙大娘是嘉宾不占品剑名额），陆危楼→卖给欧阳卫→送来剑思，剑圣，天云道长→被王遗风抢走剑帖，谢云流→已出逃李忘生代为出战，灵善→李君延，神策武镜，李承恩。但根据游戏里的实际人物年龄，王遗风这时候还没成雪魔（去送剑帖的叶凡更没出生），长歌门门主不是欧阳卫，李承恩还是个小屁孩。官方小说里的7个人是公孙大娘（已经有御神所以弃权），陆危楼→卖给杨尹安，唐傲天，神策高力士，李忘生，剑圣，李君延。官方小说的作者并没有玩过游戏，这些作为背景资料的剧情当然是现任策划给他的，也就是说这是现在的游戏官方默认的剧情。本文的设定是公孙大娘作为嘉宾，除此之外8张剑帖，剑圣是必须有的，李君延和李忘生两个版本没矛盾自然也有，陆危楼卖掉的剑帖是杨尹安买走（剑思年龄调小），唐门在第一届上都有了唐怀仁（唐简）这次没道理没名额所以有唐傲天，抢走天云道长剑帖的是黑锅龙王但他为了验证红尘新传人的水准匿名给了严纶最终王遗风出战，神策负责人是高力士派来参赛的是武镜，有神策了不能没天策不过来的是秦颐岩。

嘛反正策划撕书是日常就算被打脸也没关系谁知道下个版本又改成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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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阴错阳差，不仅让公孙大娘对叶英的境界更多了一层了解，更令她打心眼里对这个孩子起了爱怜之意，纵然叶孟秋那句“指点一二终身受用”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场面话，她也真个有了一丝动念，沉吟片刻道：“叶公子，你想练成什么样的剑法呢？”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来问可算是大大的冒犯，藏剑叶氏虽非武林翘楚，以自家四季剑法传承却是无人不知，叶英身为长子，难道还能回答想学别的功夫？但公孙大娘何等身份，她要如此问自有她的道理，叶孟秋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屏息凝神地等着叶英作答，平生见过的诸般江湖风云飞速掠过心头，竟觉无一可算是圆满的答案。

叶英尚不知公孙大娘说他已有道剑境界的事，听到她说自己剑心澄明也是惊讶不已。他习惯了不被期待，从未想过会有人当真与他探讨武学，然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在花前抱剑静悟时早已如此自问了无数次，此刻更不需丝毫犹豫，坦然答道：“无上之境。”

公孙大娘听后竟是柳眉微蹙，并非有所不满或者嫌他狂妄，而是慎重得近乎肃然：“有涯之身，何来无上之境。”

“可它分明就在那里。”

“叶公子，”公孙大娘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悲悯，“天下万物，皆在名为‘大道’的苍穹之下，你能看到天外的星辰，是因为身登高山，不被浮云所阻，这已远比山脚的万千人幸运。但无论多高的山峰也不可抵达天穹，你现在不觉，是因为尚未真正成长，不知人的高度终有极限。等你越到高处，会越清楚星辰不可摘，那时的绝望，却是你之大不幸了。”

她语气柔缓，落在叶英心中却无异于冰刀霜剑。沉默半晌，他缓缓行了一礼：“谢大娘指教。”

公孙大娘看着他渐渐弯下的脊背，恍如烈风中倒伏的小小树苗，这才真正感受到眼前剑意凛冽的少年确然只有十四岁。她忽而觉得自己是过于严厉了，那道残酷的天人之界曾令多少顶尖高手失魂落魄，她又何必早早让这个天赋卓绝的孩子看到横亘在遥远未来的绝境。正要开口安抚一二，却见叶英直起了身子，清澈如水的目光里蕴含着江河奔流般不可阻遏的力量：“晚辈斗胆，敢问是否曾有人逾越过这条界线？”

公孙大娘深深地看了他片刻，点头道：“有。天造之才，可遇不可求。”

“那便可。”

“你虽天资出众，仍是凡俗之身。何况无上之境并非坦途，你不问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各人所见所感不同，领悟也不相同，又何必问。”

“唉……”公孙大娘幽幽一叹，苦笑道：“却是我不该告诉你太多。你既心意已决，那便好自为之吧。”

这场短暂的交谈虽不至于说是不欢而散，但也确实让在场的三人都感到心头微微一沉，便是叶孟秋那点骤然得知儿子武艺有成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接下来的十数日，叶英仍自抱剑观花，公孙大娘与叶孟秋闲游山庄品评各式名剑，对那天的谈话都是绝口不提。武林各派的名侠与接到剑帖的高手陆陆续续来到藏剑，山庄上下越发忙碌，在这十年一度的江湖惊涛面前，那几句围绕一个少年剑客的问答便如一簇小小的浪花，迅速化为浮沫消失在汹涌的大潮中了。

转眼到了名剑大会的日子，叶孟秋点了叶英观战，叶英本已不抱希望却骤然得此转机自然欣喜，早早便出发前往问剑堡。刚走到山庄门口，就看见叶炜拖着木剑拦在路中间，一副不让他跟去誓不罢休的样子，令叶英也忍不住莞尔，上前牵了弟弟的手便走。叶炜倒是没料到大哥竟这么爽快，被牵走时都还在愣神，只没头没尾地想，从未见大哥施展一招半式，他手上竟也有这般厚的茧啊……

到得会场，却见一群人围在论剑台边吵吵嚷嚷，叶孟秋不见踪迹，迎接来客的事全是叶晖在负责。叶英有些奇怪，正要去问，叶晖已然看见了他们，立刻小跑过来：“阿炜！定是你缠着大哥非要跟来不可！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还来添乱！”

“才不是！”叶炜生怕错过了武林高手的对决，急忙找大哥做靠山，“是大哥主动拉我来的，不信你问他！”

“阿炜和我一起，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叶英说，“倒是你，何事如此忙乱？父亲呢？”

叶晖心道就是跟你在一起才更不放心，全庄上下最不会照顾自己的就是你啊大哥！嘴上却认命地回答起来：“神策与天策吵起来了，阿爸正忙着劝解呢。”

原来这一次名剑大会不仅邀请了江湖名门，也因十年前御神横空出世震惊天下引来朝廷关注，不得不有所笼络。天策府是太宗当年的亲兵，如今虽已数次削权近于架空，到底名声在外；神策军近来颇受皇帝倚重，渐渐有一枝独秀的苗头。两支势力谁都不能开罪，那便各送上一份剑帖。谁知他们竟已不仅仅是貌合神离，连在别人的山庄里也能吵起来，丝毫不担心朝廷的颜面。

“说起来却是那明教教主陆危楼的不对，得了咱们的剑帖，竟转手卖掉。”叶晖有些愤愤。再怎么老成他也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童，自己眼中无处不好的自家大会竟被人弃如敝屣，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买走剑帖的长歌门门主杨尹安也不好，他既然买了，就该来论剑台上比试一番，怎的说走就走？这下可好，天策府派来参战的那位将军正和他抽签抽到一组，平白轮空获胜，神策军的人少不得冷嘲热讽，两边就这么吵起来了。”

叶英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人心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他只遗憾杨尹安这一弃权，第一场比试就废了，今天是看不到武林高手过招了。正要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去，忽听得人群簇拥处有一道雷鸣似的声音炸开了周围嘈杂：“天策府从不临阵退却，武将军有什么指教只管放马过来，末将随时候教！”

循声望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军，方面大耳，器宇轩昂。他手上绰一杆红缨长枪，身后却背着一双亮银锏。再看他对面，是另一位金甲的将军，三十岁上下，也提了根长枪，神色倨傲：“本将倒是有空，却不知秦副统领接不接得住这一枪了！”

叶英打量了片刻，不由有些失望：“这便是朝中高手？”

这两人中气十足，目光炯炯，可见练气有一定底子，放在江湖中也算是好手，但要与公孙大娘、拓跋思南之流相比，不啻天渊之别，要登论剑台却是有些勉强了。叶晖不知他已评断了一番两人武艺，只当大哥足不出户是真个不认识眼前之人，便介绍道：“金甲的那位是神策将军武镜，银甲的那位是天策副统领秦颐岩。据说两人都不是自家军中最顶尖的高手，此次来多半也不为夺剑，只是表示对藏剑山庄的回应而已。”

正说话间，叶孟秋从人群后面大步踏出，拦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道：“每日只比一场是为了让各位侠士有时间休息，免得被后来者占了体力上的便宜。既然今日的第一场并未动手，立刻比第二场也是情理之中。两位若无异议，那便准备登台吧？”

武镜与秦颐岩彼此冷哼一声，俱无异议，各自去论剑台两边准备。叶英看了看论剑台，想要选一处便利的地方观战，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叶公子！”回头时，却是公孙大娘。她身登论剑台侧后方的观剑阁，在二楼招手。叶英带着叶炜登楼，大娘笑意盈盈地请他们坐在身边，问：“两位公子觉得这一场谁能获胜？”

这时论剑台上的两位将军已经动上了手，两杆长枪交错往来，似朔风卷雪，似骤雨挽花，煞是好看。叶炜激动得蹦了起来，大声说：“我看是金甲的将军赢！他的枪越来越快，银甲将军的招式回转处却有些滞涩，马上就要分胜负了！”

“大公子也这么觉得？”公孙大娘见叶英不语，出声问道。

被点了名，叶英也不再沉默，道：“我看是秦副统领赢。他的杀招不在枪法，在身后双锏。”

话音未落，场上武镜大喝一声，手中长枪自秦颐岩身前空隙突入，与红缨枪一架，猛然如巨蟒翻身一绞，将秦颐岩手中枪挑飞了出去，继而在半空一抖挽个枪花，瞬间转向继续朝秦颐岩劈来。秦颐岩神色未乱，脚下连退两步，第一步时掣了双锏在手，第二步双锏交叉将长枪牢牢夹住，借着后退之势化去枪上力道。

“呀，竟然被大哥猜对了！”叶炜惊讶不已。

“这却未必，”公孙大娘淡淡一笑，“论武艺，翼国公传下的双锏自是不输沙场上的任何对手，但最终赢得这场比试的，必是武镜将军。”

（未完待续）